今年(2015年)是一二九运动爆发八十周年。八十年前,即1935年12月爆发的一二九运动,是一场伟大的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爱国救亡运动。它标志着“中国革命新时期”(《毛泽东选集》第1卷,第2版,第254页)的开始,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。青年学生们在斗争中表现出的爱国热情和所选择的革命道路,至今仍具有重大的现实启示。

一二九运动是在日本加紧对华侵略的情况下发生的。1931年九一八事变,开始了日本变中国为其独占殖民地的侵略阶段。在侵占中国东北全境之后,1933年1月,日本大举进攻长城各隘口,占领热河省,接着将侵略矛头指向整个华北。1935年6月,日本胁迫国民党政府签署《何梅协定》、《秦土协定》,实际上控制了包括北平、天津在内的河北、察哈尔两省的大部分主权。为使华北五省脱离中国而“独立”,日本侵略者大肆收买汉奸,鼓动“防共自治运动”,导演所谓“自治”丑剧。这就是华北事变。

面对日益严重的民族危机,国民党政府在继续集中力量进攻红军的同时,对日本侵略采取了退让方针。它计划于1935年12月在北平成立“冀察政务委员会”,作为对日本策划的“华北五省自治运动”的妥协办法。而成立这个委员会,在日本方面看来,正是使华北成为第二个“满洲国”的过渡。

不仅如此,国民党政府还对人民的抗日要求和行动进行严厉压制。1935年5月,《新生》周刊刊登《闲话皇帝》一文,被日本指为“侮辱天皇,妨碍邦交”。国民党政府即查封《新生》周刊社,囚禁该刊主编杜重远。6月10日,更颁布《睦邻敦交令》,宣称“对友邦务敦睦谊,不得有排斥及挑拨恶感之言论行为”,“如有违反,定予严惩”。当时的情景,正如有人所形容的那样:“爱国有罪,冤狱遍于国中;卖国有赏,汉奸弹冠相庆。”

日本侵略的加紧与国民党采取的上述政策,使举国民众感到忧虑和愤怒。而地处抗日前线的华北人民尤其是青年学生,更痛感华北沦亡已迫在眉睫。“华北之大,已经安放不得一张平静的书桌了”。(《清华大学救国会告全国民众书》,载《清华周刊》1935年12月10日)一二九运动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。

一二九运动的发动,与中国共产党有着密切关系。毛泽东在1939年12月回顾这个运动时说过:“青年学生好比是一二九运动的柴火,一切都准备好了,只差用火一点。点火的人是谁呢?就是共产党。”(《毛泽东文集》第2卷,第1版,第256页)

首先,“是共产党的八一宣言给了青年学生一个明确的政治方针”。(同上,第256页)1935年8月1日,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起草了《为抗日救国告全国同胞书》,即八一宣言,同年10月1日以中国苏维埃政府、中国共产党中央的名义在法国巴黎出版的《救国报》上发表。宣言强调,“抗日救国,已成为每个同胞的神圣天职”;呼吁全国各党派、各界同胞、各军队都应有“兄弟阋墙外御其侮”的真诚觉悟,捐弃前嫌,停止内战,集中一切国力,为抗日救国的神圣事业而奋斗。宣言反映了全国人民的热切愿望,使处于苦闷中的人民群众尤其是青年学生,看到了挽救国家危亡的希望和应当遵循的方向。

其次,“是红军到了陕北,配合了北方的救亡运动”。(同上,第256页)1935年10月,中央红军长征胜利到达陕北。11月28日,中共中央发表《为日本帝国主义并吞华北及蒋介石出卖华北出卖中国宣言》,重申八一宣言的主张。人民群众尤其是青年学生由此开始看到一支新兴的抗日救国力量,这使他们受到鼓舞,知道自己的斗争不是孤立无援的。所以,“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胜利帮助了一二九运动”。(同上,第253页)